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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关】《压岁钱》...“我跟我哥那些年系列”

@o(╯-╰)o   你点的压岁钱...哼哼哈hi


关宏宇是在相框背后的夹缝里找到那张纸的。年长月久,纸张有点泛黄,纸正中央是个褪了墨迹的溜圆滚胖的阿拉伯数字5,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关宏峰。那时他哥还没来得及练出一笔好字,横撇点捺全跟待拆迁的危房似的,凑一块儿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散架。关宏宇想起来了,那是一九八四年?不,算起来应该是一九八三......

那年他和他哥六岁,在东方红幼儿园念大班。六岁在幼儿园算大孩子。那年代计划生育刚刚实行,孩子太多阿姨太少,幼儿园阿姨管不过来,于是采取比较文明的战俘营的管理方式:指派大的管小的。阿姨们给大孩子安排一些简单的保育任务,比如穿衣喂饭、监督午睡,功用类似监狱里的劳改小组长——以夷制夷,使得效能最大化。关宏峰管着四个尿床拖鼻涕连话也说不清楚的小班屁孩子,关宏宇则一个也没轮着。对关宏宇,阿姨们的要求比较低:你管好自己,别给阿姨们惹祸就谢天谢地了。

父母一口气生了他们哥俩,关家兄弟从头到脚生得像一个模子里倒出的两个模。刚进幼儿园时,阿姨分不清楚他俩,常发生一个屁股跟脸洗了两回,另一个一次也没洗的乌龙事件。一周以后,阿姨们看明白了,尿床捣蛋时时脏成个花脸猫的是弟弟,干净听话不声不响的是哥哥。

关宏宇不招阿姨们待见,却是孩子们心里的司令员。手底下一帮男兵女兵,跟在他屁股后头今天朝厕所里丢一个炮仗,明儿跟隔壁班来一场小规模枪战,小小年纪已经有啸聚山林的意思,整个东方红幼儿园都是他的天下。

每天下午阿姨们都会带着各自班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到院子里散步。孩子们后一个拽着前一个的衣摆,长长蜿蜒成一串,沿着围墙没头没脑地绕圈儿,搁社会上这叫“游行”,搁监狱里叫“放风”。那是一九八三年的除夕,还剩半天光景全体爸爸妈妈就会把他们接回去过春节。关宏宇就是在这天放风的时候,把隔壁班的孩儿王兼司令员崔虎胖揍了一顿。

关爸爸是个警察。正在执勤的关图安给紧急召到了幼儿园,一进门就看到个矮胖墩小男孩儿挂着两行鼻血哭得唧唧歪歪、自己那顽皮的二小子还斜着眼在那儿抖腿嘚瑟,二话没问直接给了关宏宇一个大嘴巴子。

一九八三年春节,关爸爸宣布取消关宏宇这一年的压岁钱。漫天烟花,路上飞散着硝磺味儿,地上尽是红色炮仗残骸。守岁的时候,关宏宇抹开了眼泪,他很久前就想好了要拿压岁钱给爱写字的哥哥买个描红本,再给自己买个孙悟空糖人。这下好,全泡汤了。

男子汉大丈夫,哭也该没声。关宏宇正在黑着灯的屋里一声不吭地抹眼泪,他哥进来了。“宏宇。”他哥用胳膊肘捅捅他,塞给他一个纸包。快到午夜十二点,烟花爆竹蹿得夜空一阵阵明亮,关宏宇看到他哥塞给他的是个红艳艳的装压岁钱的红包。

“哥!”关宏宇六岁的小心脏一阵激动,感觉这世上没人比他亲哥对他更好了。第二天是二月十三号大年初一,关宏宇小心翼翼拆开红包一看,愣了。里面是一张画了个圆滚滚5的白纸,跟他去年拆出来的五块钱压岁钱长得完全不一样。他气冲冲跑去找他哥,还没开口,就被一个孙悟空糖人堵住了嘴。他哥把糖人塞他嘴里,摸摸他脑袋,说:“宏宇,糖人甜吗?”

关宏宇一下子就给甜糊涂了,稀里糊涂就记得问他哥为什么压岁钱会是一张破纸。他哥回答说这是关宏峰银行发行的压岁钱,只发给弟弟关宏宇,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。关宏宇仔细一瞅,果然,小破纸的右下角写着他哥的名字。

正播放春节晚会的电视里传来一阵预录的笑声,他哥一脸无动于衷的冷漠。关宏宇揣着泛黄的旧纸坐到他哥身边,问他哥欠债有没有追诉期限。关宏峰一听就眉头皱紧了,说民事案哪有追诉期限,你跟我学了这么久都白学了?
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关宏宇掏出纸,说你看,三十四年前你欠我的债,说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,那可是三十多年前,现在还可是要加利息的。

关宏峰沉默了好一会儿,说你知道人的记忆有多不可靠么,何况隔了这么久?这就是一般情况下司法公正不采用孤证的原因,还有你凭什么说那是我写的,我的字哪有这么难…唔…看…嗯…唔!关宏宇!

那页泛黄旧纸落在地板上,给红彤彤的春晚布景照得跟压岁红包一样喜庆。窗外烟花漫天,辉映着时隔三十四年的又一个除夕。


(幼儿版好难写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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